杭州的网约车新政实施已满一年,这一年来,那些开网约车的司机有什么感受,新政之下,他们又经历了什么,钱报记者采访了两位开网约车的司机,他们都在做滴滴,我们来听他们说说:我开滴滴这些年。
去年12月30日,戈师傅成为杭州第一位拿到网约车驾驶员证的幸运儿
网约车一年间,回望与倾听。乘客在意车好不好打,问的是“服务”,服务的便捷、安全、优质……这是消费者越来越高的要求;司机在意“规范”,想在合情合理的竞争条件下,尽可能挣到更多的钱,说的是新的服务形式变化带来更多市场潜力。
网约车新规出台这一年,大家的感受是喜忧参半。新政的出台,体现了管理部门在跟随市场的脉动。而人们终将懂得:暴利时代不会长久,有序的竞争,规范的服务和管理,才是生存的真谛。
王威柯,36岁,开网约车四年
网约车行业“性价比”越来越低
王威柯(化名)是滴滴专车的一名司机,在钱报记者联系上他时,他的雅阁已经在城西空驶了半个小时了。
“生意越来越难做了。”他苦笑。这是王威柯开滴滴的第四个年头了,从去年开始,开专车的收入每况愈下。
“就说前天吧,我滴滴跑了一个上午才赚了200块,而下午替租赁公司送一群客户去机场,600块轻松到手。”他一边抱怨,一边算起了账。
现在每天通过完成跑单任务,王威柯平均可以拿到80元的奖励金;而在一年前新政颁布时,这个数值还有150元。更别说2015年滴滴快车刚推出时,光奖励金他就能拿到600元一天。同时,专车的起步价也在不停的下调,从最早的17元,降到了如今的11元。
不合规的车子抢生意
其实,早在新政之前,这样的变化已经有了。
2016年8月,优步中国与滴滴合并,从那时起王威柯明显感受到收入少了。
随后的11月,杭州公布了《杭州市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实施细则(试行)》。
之后,王威柯就去变更了车辆性质。
“我有一个朋友开专车出了事故,因为车辆性质没有变更,保险公司不给报。我觉得这太悬,就去改了。”
除此之外,他还“突击”复习了两个晚上考出了“从业资格”。在他眼里,这是一次机会,“那段时间查得紧,很多不合规的车都不敢上路。”
确实,在今年3月过渡期结束后,半数不合规的网约车选择了退出,取得营运资格的王威柯迎来了生意高峰。“以往跑一天只有600的流水,那段时间涨到了1000多。”
但好景不长,很快王威柯就发现,那些不达标的网约车,又回来了。“交警又不可能全都查出来。” 他不无抱怨地说,现在路面上的网约车,很多都是未达标的:车辆号牌不符的,就去租块浙A牌照;车辆不达标的,就借别人的车去注册;此外还有大量未更改车辆性质或未取得从业资格的网约车。
在王威柯看来,这些车抢走了自己不少生意。
反过头来,当初为取得从业资质所做的努力,如今都成了“负担”。一方面,转为运营车辆后,保费相较以往多了两倍不止;另一方面,运营车辆8年的强制报废年限,又让车辆的价值降了不少。
“哪怕之后我把车辆性质改回非运营,也要降上两三万,才卖得出去。”王威柯叫苦不迭。
找到不错的行当就转行
赚的不多,辛苦却一点没少。这一年来,滴滴对专车司机的要求水涨船高。在工作量上,每月必须保证26天出车,接单数要在207单以上,否则就会面临“淘汰”的危险。在服务质量上,专车司机出车时必须穿着正装,戴白手套,保持车内整洁,并常备矿泉水与充电器。滴滴常常会派人暗访专车司机的服务水平,王威柯把他们称为“神秘访客”,一旦被“神秘访客”发现不符规章,轻则减少派单,重则取消资格。
最早租车做滴滴的王威柯,在2015年退掉租了一年的“天籁”。那时他对网约车生意非常看好,觉得与其每月花钱租车,不如贷款买一辆,“反正租金和还款差不太多”。
但如今,每当有人向他打听网约车生意时,他都会劝对方别做这行。“大家都有点想跑了。”王威柯回忆说,当时和他一起买车的,有3个跳槽过来的出租车司机,都在去年不约而同地“做回了老本行”。
原本在他们眼里时间自由、收入不错的网约车行业,“性价比”正变得越来越低。王威柯自己也在考虑转型,“如果找到不错的行当,我立马走人。”
谈到这次新政修订,王威柯表示网约车行业的逐步规范是件好事。但他同时也希望,修订版推出后能够真正落实,让他们这些“守规矩”的网约车司机别吃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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